最后一点点彻底崩坏，完全不知道在写什么……
OOC慎入
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和开始没什么两样，喉咙干燥得不行，整个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，眼睛还是被厚厚的纱布缠着。他动了动，却只是手指有了反馈。
“前辈，你醒了？”
略带生涩而又紧张的声音传来，王杰希废了一点心思去辨认那是谁的声音，但身体的糟糕状态让他没法思考任何事情，眼下他只想要杯水。
有个人把他扶了起来，并且给他倒了杯水。他想起了方士谦，但方士谦似乎不在房间里。
“现在是什么情况？”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声音却嘶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，但无论如何还是先要了解情况，王杰希这样想着。
“英杰你先出去吧，”某个声音温和地说，“我跟杰希说点事。”
“嗯。”高英杰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，然后似乎是走了。
王杰希这才想起来这是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后辈高英杰的声音，但是想起来好像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。
“喻文州？”王杰希试探着问了一声。
猜别人声音的时候王杰希完全是一头雾水，全然没有认方士谦的那种果断，只能凭感觉一点点摸着来。
“是我。”喻文州在病床边坐下来，“你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？”
“认不出。”王杰希现在不想跟他耍什么小心思，，干脆摆起一副“我是病人你得让着我的”的架势。
喻文州显然习惯了王杰希偶尔一次的小任性，没再多说什么
“好点了？”
“还行。”王杰希纠结着要不要问方士谦去哪了，但任性的想法又一次占据了上风，想着等他自己来找我，他像小孩子一样想着。
“杰希你果然不是那种一直沉浸在负面情绪里面的人，这样我就放心了，”喻文州突然的一番话让王杰希有点不安，但仔细想了想似乎又没有什么，“你眼睛动过手术了，估计两个星期以后就能拆纱布。”
王杰希随口应了一声，然后开始发呆，直至听到病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。
一切归于平静。
两个星期，方士谦一次都没来。
王杰希每次听到开门的声音都会下意识地以为方士谦来了，结果没有。
久而久之王杰希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发呆。
或者其实方士谦来了他也只是发呆，做不了别的。
有天晚上他突然想着想着冒出了一个念头。
回去一定要跟方士谦说清楚，大不了分手，怕他吗？
然后又把这个念头压了回去，身体也跟着缩回了被窝里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拆纱布的这天。王杰希还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问题，结果医生只是嘱咐他近期不要接触强光，然后又一遍看了看他的大小眼，说先生你真是天生异象。
王杰希坐在床上，对于这好不容易得回来的光明一点感觉都没有。窗帘被拉上了，除了透过窗帘的那一点点光，其实什么都没有，昏暗的病房反倒让王杰希不适应。
他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他的手机，然后伸手拿过来，顺便摁了开机键。手机屏幕的亮光让眼睛有点小小的刺痛，他却不怎么在意。
打开联系人列表，一眼就能看见方士谦。倒不是特意把他放在前面，而是他的联系人本来就少。
王杰希揉了揉太阳穴，拨了方士谦的电话。不知道为什么，脑袋总是有点刺痛。
温婉的女声很快响起来：“您好，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”
又出国了？
王杰希的第一反应是这个，他皱了皱眉头，不死心地又拨打了一遍，结果还是一样的下场。
他没挂电话，只是任由提示音响了一遍又一遍，直到喻文州推门进来。
“杰希？”喻文州疑惑地看着王杰希呆呆地拿着手机，坐在病床边，眼睛空洞无神。
“方士谦呢？”王杰希还是没有挂掉电话，他转过头来看着喻文州，指望喻文州能给他一个“方士谦早就出国了”的答案，让他死心。
只要不听到更糟糕的答案就算好事，王杰希这么骗自己。
“方士谦他……”喻文州明白了什么，勉强扯出一个微笑，“他已经死了啊，葬礼在一个星期前。”
王杰希的手一抖，手机摔到了地上。
“他没死。”王杰希努力回忆手术前待在他身边那个方士谦的样子，“手术之前他还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王杰希你该醒了。”喻文州不再笑，静静地站在那，然后开始陈述那个王杰希不愿意接受的事实，“一个月前你醒的时候我就告诉你，方士谦死了。结果你非要骗自己，一直到现在。”
王杰希想反驳，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一个月前他醒来的时候确实是喻文州告诉他方士谦死了。
这场车祸，确实是他幸运，他活下来了，但是也只有他而已。
方士谦死在他眼前，最大的罪人是他自己。
王杰希用手捂住脸，声音开始颤抖。
“所以难怪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，难怪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，难怪……”
这就是个梦。
喻文州叹了口气。
“眼角膜是方士谦的，”喻文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接下来的人生，你就算是替他活下去吧。”
然后他转身出了病房，只剩下王杰希一个人。
掉在地板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，王杰希拿开双手，红着眼眶静静地盯了它一会，才把它捡起来。
屏幕上有了一道裂痕，狰狞得可怕，王杰希机械地点开屏幕，看见了一条短信。
来自方士谦。
“杰希，你现在应该很好。但我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吧，死的恐惧和离开你的奇怪感觉还是后者多一点。”
“我先走一步，不要怪我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嗯……怎么说呢，杰希你想找其他恋人我也不会拦着你，只是求你忘了我。当我们分手了也好，当我出国再也不会回来了也好。”
“总之不要再等我了。”
“抱歉，杰希。”
一缕阳光透了进来，王杰希索性把窗帘全部拉开。
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进来，却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他的手垂下来，苍白而修长的手却把手机握得紧紧的。
方士谦，我不知道我还要等你多久。
但是我会等。